第11章(1 / 1)

被丈夫折磨成这样有什幺值得欣羡的呢?”

泥人张看着她身后那个英俊公子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模样,差点憋不住满肚的狂笑。

哎哟!我的天啊!

“泥爷爷,你别净是喘气,快告诉我这是怎幺回事嘛!张三姑和李六婆都不告诉我,害我纳闷了好些天,就是猜不出为什幺有人可以被折腾得那般爽快?”

这下素行的脸色不但一阵青一阵白,还整个都涨红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脑袋瓜,憋着声道:“红红,你是个姑娘家呀!怎幺可以这幺说话呢?”

红芷心一惊,老天……

她的小脸瞬间苦掉了,羞躁得连头都不敢转过去,低低地咕哝了一声,“你……全都听见啦?”

“一清二楚。”素行最后还是笑了出来,揉了揉她的发,“你呀!”

原来她也是个小三姑六婆,唉!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没有昏了头错把终身未来交到她手里,又幸好一天只给她两个时辰的时间,否则光是跟着她东家长西家短,他可能会疯掉一半。

替自已庆幸完了之后,素行不忘露出一抹谦恭真挚的笑容,有礼地对泥人张一拱手,“老前辈,您好,晚辈叫冶素行,是绵姑娘的朋友,今日冒昧前来打扰您,真是万分抱歉。”

泥人张全然不掩饰放肆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很快地,他眼底盛满了满意和欣赏。

“红红,你的眼光真不错。”

她的脸醉霞酡红起来,“泥爷爷,你也是这幺觉得?”

“你这丫头一点都不腼腆呵!”泥人张哈哈大笑。

素行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想解释太多。

“老前辈……”

“什幺老前辈不老前辈的,我很老吗?”泥人张皱了皱眉,笑道:“我这人最不爱那些虚礼头衔的,这幺着,你也跟红红一样唤我泥爷爷吧!老头子我喜欢玩玩泥巴捏捏东西,全城皆知,要不,也不会有人叫我泥人张,让个泥字把我的姓氏给挤到后头去啦!”

“泥爷爷,您果然是性情中人。”素行笑了,心里很是欣赏老人家。

泥人张眯起了眼睛审视他通身上下,蓦地喜悦道:“哎呀,你这相貌、这身段,真真出色,可有兴致借老头子雕塑一番?”

红芷没料到泥人张会这幺快就接受他了,而且还要帮他塑小泥人像,这是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呢!

素行微笑,“我的荣幸。”

泥人张高高兴兴地拉着他的手就往另外一张凳子上坐,和好上等泥团后,吆喝道:“红丫头,再点一盏泥灯笼来,顺道帮泥爷爷和你的心上人泡壶上好龙井来。”

“马上来。”红芷兴奋得红了脸,像蝶儿般急急舞进了里间。

素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有一抹复杂的神色。

“年轻人,老实说,你喜不喜欢她?”泥人张静静地问。

他微微一震,迅速掩去了眸光,“泥爷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年轻人,我今年七十了,爱过哭过笑过活过,有什幺事看不出的?”泥人张语重心长地道:“红红是个好姑娘,对人又没心机,她会这幺死心塌地的对你,可见得她是非常非常喜欢你,已经认定你了。倘若你不爱她的话,就早点告诉她,别让她到最后才伤心。”

素行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痛楚,“泥爷爷,我喜欢红红,但不是想娶她为妻的那种喜欢,我可以把她当作妹妹一般疼爱,但是……我不会成亲的。”

“你现在自然会这幺说。”泥人张拍了拍他的肩头,嗟叹了一口气,“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幺想,就算见到了动心的好姑娘,一样让牛脾气把人给赶跑了,一直到现在,我七十了,棺材进了一半,才知道我错过了多少幸福的时光,也错过了有人陪着一起慢慢变老的滋味……”

他的话字字敲痛了素行的胸口。

素行勉强一笑,“泥爷爷,人各有志。”

“好吧,我也知道你是个好男儿,好男儿总是很有主见和原则,只是有的时候主见和原则并不是恒古不变的铁律,既不能换糖吃,也不能换水烟抽。”泥人张微笑,“人生苦短哪,自己心底想的是什幺,要的是什幺,千万得弄明白喔!”

老人的话句句都是金玉良言,素行点了点头,由衷地道:“泥爷爷,晚辈定会谨记您的教诲。”

“只希望不是教给你后悔的。”泥人张打趣道,“别嫌我老人家满嘴碎碎念,红丫头是我的心肝宝贝,你又是个出类拔萃的好男人,我自然多偏心了,换作是另一个人,老人家我连理都懒得理呢!”

“素行明白泥爷爷的一片疼惜之心。”

“好好,你真是个知情识礼的好孩子。”泥爷爷乐得频频拍他的肩头,满手的泥巴沾得素行雪白的衣上到处都是,但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

红芷在后堂烧水泡茶,心底又是激动又是欢喜,还有一丝丝的落寞和遗憾。

两个时辰快到了吗?她今天还能跟他讲上几句话?

结果这一天他们到黄昏才回到天下第一大客栈。

整整超出了三、四个时辰,素行玩得很愉快,红芷却是得中有失,笑中有叹。

她跟他根本说不上几回话,因为素行忙着跟泥爷爷学捏泥人,专心地学习着各种捏制和烘烤的技巧。

连泥爷爷都被逗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立刻将浑身的本事统统都传授给他才好。

他们俩相处得这幺融洽,她又是欢喜又是失落,一颗心上上下下翻腾个没完,完全不知道该怎幺办才是。

“客栈到了,你也该回家了。”素行温柔地凝视她,轻轻笑道:“今天累吗?还是我雇辆马车送你回去吧。”

她急忙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强作嫣然,“不用了,我自个儿回去就行了。你也饿了吧?吃完饭早点歇着,我明日再来找你,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他强忍留下她一道吃饭的冲动,唇畔微微勾勒出一朵笑来,“好,我明天等你。”

她像是怕他反悔,又怕他厌倦一般,急急道:“我明天中午来找你,我会记着不能打扰你超过两个时辰,我一定记得。”

话一说完,红芷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倏然转身跑开,绛红色的衫子轻飘飘消失在夕阳晚霞中,如同一抹春色轻梦的影子,却深深停留在他眼瞳深处。

“我真是个大混蛋。”他沙哑地低咒。

可是为了预防他们将来都会后悔,他还是宁可选择现在当个连自己都厌恶、不懂怜香惜玉的混球!

只要时日久了,她自动会放弃的。

就像戚小小,终有一天她会发现年华易老,宝贵的青春不能空掷在一个无心的人身上,到得那时,她就会转移目标寻找更适合她的人了。

女人都一样的,善变是她们的天性。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

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红芷坐在如银河般流淌过的春水畔,月柔风静夜凉,她只披着一件银白色的薄袍,怔怔地望着月色洒落在水面上,点点银光粼粼。

这两天她的心绪很低落,虽然日日和他相见,却也是“脉脉不得语”,就像隔着一道清浅却遥远的银河,她怎幺也渡不了水,到不了岸,深深触碰到他。

如果干脆见不到他,她是不是比较不会伤心呢?偏偏见了他却又不能倾诉,这样的折磨真是层层迭迭,她好怕她的勇气会一点一滴的消失了。

可是假若要她选,她还是宁愿能够这样见着他、望着他,就算她什幺心底话都不能说,只要能够看见他的微笑、听见他的声音,感受到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温柔与爱怜,一切都还是值得的。

她的小下巴紧靠在曲起的双膝上,双手环抱着腿,望着水面失了神。

“红红,你有心事,为什幺不叫我一声?”妩媚婉约、慵懒动人的杨莲高如月下仙子般翩然降临,轻轻落坐在她身畔。

红芷瞥了她一眼,胸口热浪齐涌,好想紧紧抱住她狠狠哭一顿。

可是她还是控制住了,免得吓到了莲高——虽然她怀疑素来冷静优雅的莲高会有被吓到的一天。

红芷的脸蛋在月色掩映下,显得朦朦胧胧,她轻轻地喟了一声,“我想夜这幺深了,拿小石子丢你的窗子恐怕会给杨姥姥听见,所以就忍着没有叫你。”

“傻瓜,咱们是好姊妹,就算把姥姥给吵醒了,她也不会把咱们怎幺样的。”莲高柔柔地笑了,朝她眨了眨眼,“顶多咱们俩一天得多酿两个时辰的酒罢了。”

两个时辰?

这是她胸口的一根刺,红芷脸色微微苍白了,“莲高,我该怎幺办?”

“你是说该怎幺嫁人吗?”莲高轻喟道:“这也是我伤神的地方,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呢!”

红芷看着她郁郁的神情,突然觉得莲高好可怜,比起她,自己算是幸运了。

最起码她现在已经有了对象,不再是镇日怀抱着该如何嫁出羊庄的空想了。

而且她的对象又是这幺出色,是她心头上的人儿哪!比较起来,她真的是幸运多了。

红芷的眼神柔和了,心下的酸楚也变淡了不少。

“莲高,谢谢你。”她真挚地拥住了好姊妹的肩头,嘴角噙着欢然的笑容,“你解了我心头的烦忧。”

咦?

莲高纳闷地望向她,摸了摸她莹润的额头,“你没事吧?是坐在夜里太久着凉了吗?脑子没发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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