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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番外13 一寸相思一寸灰(1 / 1)

自嫁人之后, 我便没再见过章东南。

我那个整日花天酒地泡女人的哥哥在我嫁人之后也更改了性情,变得像父亲一样沉着稳重, 努力上进。他接手了公司的所有事情,代替父亲管理偌大的集团。我哥哥来探望我时说父亲回老家了, 带着妈妈一起种地颐养晚年了。

“颐养什么晚年?”我不赞同哥哥的说法,反驳道,“爸才四十几岁,一点也不老呢。”我不再直呼他的名字, 跟哥哥一样叫他“爸”。之前那种不当有的感情只是一时误入歧途, 我已经放下了。

我仍偶尔做梦,但很久没有梦见过他了。倒是梦见过几次霍安远,梦里,我称他为“霍老师”。这个称呼蛮好玩的,我醒了之后便叫了一声“霍老师”。

霍安远惊得两眼瞪大:“媛媛你……”

我不高兴了。我知道这声“媛媛”不是叫我, 而是他故去的亡妻凤媛。虽然我的小名也是媛媛, 但除了父亲外,其他人都叫我“凤凤”。

我伤心地意识到霍安远或许不是真的爱我, 他只是看中了我这张跟凤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想娶的也不是我, 而是凤媛。他那么疼我宠我, 把双腿残疾的我捧在手心里护着,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凤媛的替身。

我不介意他之前爱过其他女人,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我介意他现在爱的究竟是不是我。

结婚之后,我第一次跟他生了气。我自己穿衣服,自己坐到轮椅上转到洗手台前洗漱, 到了吃早饭时也不跟他说话。

任他千句万句哄我,我都捂着耳朵当听不到。

吃了早饭,我把自己关在房间,给我哥打电话,撒气道:“章其琛,我现在就要回家,我要见爸妈。我不待在这里了。”

我哥是从女人堆里混出来,立刻听出问题所在,问道:“凤凤,霍安远欺负你了?”

我不愿说这件事情,抹着眼泪道:“我要见爸,我想他了。我大半年没见他了。”我一边哭,一边控诉,“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也没哪个爸妈真把嫁出去的女儿当泼出去的水,连一面都不见了。”

我哥道:“不是爸妈不想你,他们在老家呢,距这里太远了。”

我不依:“那我也回老家,我现在就回去。”

我哥立刻又改口了:“哎呀,你瞧我这记性。爸上个月带着妈一起出国旅游了,现在大概在美国、加国、墨西哥,也可能在法国、瑞士、比利时。”

我气恼道:“那让他给我打电话,我要跟他说话。我今天一定要跟他说话,不然就……”

我哥似乎不怕我的威胁:“不然就怎样?”

我吼道:“不然就跟他断绝父女关系,这辈子都不见他了。”

我哥沉默了好一会儿,却道:“当真么?”

自然不当真,我上句说的是气话。我刚在霍安远那里受了委屈,又在我哥这里没讨到好,便哭了起来:“章其琛,你怎么这么坏,你为什么不许我见爸?我嫁了人就不是他的女儿了吗?他之前那么疼我……”

我又哭又闹。我哥只一言不发。我后来才知道,父亲那天正在手术室中,真的没办法跟我讲话。最后是我妈妈给我打了电话。

因为之前对父亲不当有的感情,我对妈妈怀着内疚之情。我敢跟哥哥吵,跟父亲闹,但我不敢在母亲面前任性使气。

妈妈说话了,声音里带着好似刚哭过一样的哑:“凤凤,怎么了?我和你爸正在国外旅游呢,你爸出门买东西还没回来。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妈妈替你做主。”

见不到父亲,我只好对母亲哭诉:“霍安远根本不是爱我。他今天早晨一睁眼就叫凤媛的名字。他心里有的不是我,我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母亲许久没说话,久得我眼泪都要哭干了。母亲没有劝慰我,却道:“那就回家来吧,你爸也很想你……”母亲的话没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接着,我哥打来了电话:“凤凤,国外信号不好。你这点事别让爸妈操心了。我现在就让人过去给你出气,你说把我这妹夫打成几级重伤?”

这时,霍安远把门撬开了。他把电话从我手里拿出来,扔到一边,拥抱住了我:“凤凤……”

我气愤愤地瞪他:“我不跟你说话。”

他便不再说话,强行吻了我。一边吻我,一边哽咽了,“凤凤,我对你的心是真是假,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我哭道:“你叫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霍安远也哭了:“凤凤,你怎么,怎么还不开窍呢?你难道就忘得那么干净,一辈子都记不起来吗?”

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事后,我进行了自我反思。这件事是我小题大做了,夫妻间过日子难免有磕磕绊绊,床头吵了床尾和,哪能动不动就找爸妈?平白惹他们烦恼。只是我从小受宠,没受过半点委屈,才把事情弄得这么大动静。

不过,这件事也成了我们夫妻之间彼此坦白的契机。之前,霍安远只字不提凤媛的事情,我虽然很想问,但又怕碰到他的禁区。现在闹了一次,他也就坐下来,向我说了他与凤媛的事。

中间,掺杂着我父亲与凤媛的纠葛。

这故事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眼前蒙着的纱越来越透,我只觉脑中的那团混沌要破开了。但一番努力之后失败了,最终它又重回混沌状态。

“凤媛在世时叫你霍老师?”

他点点头。

“这称呼挺有趣的,我以后也叫你霍老师吧。”我知道了他开口叫错名字的起因,已经不生气了。我虽然被一家人宠得有些娇气,但不是不讲道理。

霍安远扳过我的脸,亲了我一口:“凤丫头,你要叫我‘老公’。”

过了一个月,父亲仍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愈发想他了,但中间有我那个恶人一样的哥哥挡着,我联系不上他。我便换了一个法子,把我对他的想念写成电子邮件,发到他私人邮箱里。我写道:“章东南,你怎么不来看我?你都不疼我了……”

我又不想叫他“爸”了。

自从霍安远跟我讲了那个长长的故事之后,我每当想起章东南的名字,脑中便冒出一个声音,他不是我爸。有几次,迷糊间,我觉得自己就是凤媛,章东南猝然离世的未婚妻。

我大约是疯了。

这个念头令我内心不安。我怎么能在有自己的家庭的情况下,却又对那个被称为我父亲的男人生出这等心思呢?

之后,我给哥哥打电话时,便不再提见章东南的事情了。

马上要过年了,我肯定要回娘家一趟,但有着那种念头的我开始怕见到章东南,怕旁人看穿我的心思。于是和霍安远一起制定了环游世界的计划,打算把地球上有趣的地方都逛一遍。这样过年时,我们恰巧在国外,就能避开与章东南见面。

我们刚飞了三个国家,便没办法继续原计划了。

因为我怀孕了。

这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和安远原准备过两年再要孩子,但床笫欢愉之间可能没把避孕措施做到位。我有了我们爱情的结晶。

安远很意外,但也很惊喜。他把我抱起来,转了一个圈,笑道:“以后家里就是两个宝宝了。你是大宝,孩子是二宝。”

我也忍不住笑。我们年龄差距略大,他把我这妻子一直当成女儿般宠爱,平时或者有外人在场时叫我“凤凤”,私下里则亲热地叫我“宝宝”。

我听着非常肉麻,便酸他:“我在你面前还真是宝宝。你年龄那么老,当我爸都绰绰有余。”这时,我想起了章东南。

霍安远一点也不介意,笑着反驳:“我的容颜和身体还很年轻。”

我看着他乌黑浓密的头发、岁月只轻轻扫过的脸庞和结实健壮的身体,想了一想,道:“霍安远,别人没了发妻都是整日忧愁未老先衰,你为什么仍能嘻嘻哈哈跟没事人一样,还越活越年轻了?你这招蜂引蝶的样子,不像很爱凤媛。”

关于凤媛的事情,我们已经说开了。她不再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禁忌。

他便望着我笑:“我可不敢老。若是她出现了,我却不再有俊俏的相貌娶她,没有充沛的精力给她幸福。那可怎么是好?”

“人死了怎么还能再出现呢?”

“她没有死,她一直陪伴着我,活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意说凤媛活在他的心中。

我故意为难他:“那我在哪里?”

“你也在这里。”他倾身挨近,捧了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感觉不到吗?你就是凤媛呀。”

你就是凤媛呀。

你就是凤媛呀。

你就是……

脑子中轰的一声响,差点把那团混沌给炸开。但一时的混乱之后终究归于平静,我故作生气地别过头:“我才不是她呢。”

我要是凤媛,那么便是章东南的未婚妻。我怎么能是章东南的妻呢?他可是把我抚养长大的父亲。我又想起了那些绯色的梦,我困扰不已,抗拒这有悖伦理的念头。

那么我是谁呢?

我也不清楚。我和凤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按照霍安远的说法,凤媛在我哥哥诞下来前就去世了。我比哥哥小了两岁,那时凤媛早就死得挺挺的了,如何能从坟墓里爬出来跟章东南生下我?

我想不通,便认定霍安远没有全部说实话,隐瞒了一些事情,或者当时身在国外的他对身在国内的凤媛的事情并不十分清楚,遗漏了某些关键点。

我怀孕了,这是一件大事情,要通知娘家人的。

但我又害羞,难以说出口。我扭扭捏捏地拨通电话,正支支吾吾地要说这件事,但我那霸道凶恶的哥哥抢在了我前面。他说:“凤凤,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们快回来吧,爸不行了。”

我一时听不明白他的话:“不行了?”

我哥哥便用最直白最残忍的话道:“他得了脑癌,撑不住了,要死了。”

我懵了,一时连眼泪都冻结住了。

我哥哥却哭了:“你出嫁后一个月,爸检查出脑瘤,良性的,做了切除手术。但三个月后他颅内的肿瘤又长了出来,恶化了。他不让我告诉你……”我哥哥哭得不成声,“凤凤,你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我们当时在澳洲的墨尔本,飞回y市最快也要十个小时。我终于知道章东南为什么不肯见我了,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不疼我了,而是他没办法见我。

我想起了这十八年来他对我的呵护与宠爱,我想起了我嫁出去之际他渐渐消失的笑容和深切的不舍。他照顾了我十八年,我却一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嫁人了,离开了他。我后悔极了,我痛得几乎晕厥,我把所有的愤恨撒在霍安远身上,哭闹道:“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你。我只要章东南,我要我爸。”

霍安远不许我伤害自己和孩子,紧紧地抱住我:“凤凤,你冷静一点。”

十小时后,我们赶到y市。

下了飞机,一路赶往省中心医院。这时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车多堵得厉害。我在车里又哭又闹,歇斯底里。霍安远便催促司机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越是着急越容易出乱子。

我们恨不得插翅飞起来往前赶时,与一辆突然变道的汽车撞在一起。司机受了伤,安远虽然努力护着我,但却没能护周全。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前方的椅背上,额头流了血,把我的眼睛都糊住了。

这一幕如此熟悉。

脑中的混沌在这一瞬间炸开了。记忆如瀑布下坠涌入脑海中,把那层一直以来蒙着的柔韧的轻纱冲得破碎。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霍安远也受了伤,但第一时间关心我。他用手捂我额头的血口子,不停道:“凤凤,你别怕。”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恐惧,手一直在抖。他比我还要害怕,却还来安慰我。

我从疼痛的挤压中抽出手,按在他被鲜血浸湿的手背上,道:“霍老师,我不怕。”

他震惊极了。但鉴于上次的教训,他没有立刻喊出我的名字,只从嗓子里喊道:“凤……”

我在满眼的血色中冲他弯了弯眉毛:“是我,凤媛。”

救护车鸣着笛赶过来。

两边汽车上的人都伤了。但高峰拥堵路段,车速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我们受了伤,但尚不致命。

这救护车帮了大忙,一者帮我们包扎了血流不止的伤口,二者在我的请求下,它鸣着笛一路畅通无阻开到了章东南所在的省中心医院。

章其琛已从电话中知道我们在路上出了事故,一个人担着两边的心,匆匆跑出来接我。他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弯腰抱住了我:“凤凤……”

我拍了拍他的肩:“哥,我撑得住。”

他讶然抬头,泪水里折射出茫然困惑。我绕过他,来到章东南的病房外。章其琛出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关门。

病房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中间挂着一道布帘子,把床上的病人隔绝在里面。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

我停在门旁,敲了敲门。

我们十八年来的默契让重病中神思恍惚的他比房间里的任何人都先觉察我的来到。帘子后面,他用虚弱的沙哑的声音道:“凤凤,你回来了?”

虽然他看不到,但我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东南,我回来了。”

我那名义上的母亲吃惊地望着我,抖索着嘴唇,问出了帘子背面的他也同样想问的问题:“你,记起来了?”

“让你等久了,我用了十八年才记起自己是谁。东南,我来见你了。”

“不——”

上午的阳光从窗户打进来,在帘子上投射出一道极度消瘦的发着抖的影子。他也注意到了,挣扎着翻了个身。影子变成了背影。

他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遮住,哑声道:“媛媛,不要看我。我现在的模样一点也不好看,会吓到你的。”

我对他说:“东南,自那天晚上在ufin公司楼下主动吻你的时候,我便决心爱你了。我爱你,是爱你这个人,爱你的完美,也爱你的瑕疵。”

他哭了,哽咽道:“现在不是以前了,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对我来说,这只是几天前的事情。对我来说,这还是你带我取订婚礼服讨论第一胎生个男孩还是女孩的那个夜晚。”

“你不该记起来的。我就要走了,什么都给不了你。我宁愿你只是在我手底下长大的凤凤,是我放在心上疼爱的小女儿。”

“只可惜这世上的事情,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我转动轮椅,慢慢地来到帘子外,“现在,我能见一见你吗?”

他不说话了。

我掀开帘子,来到了病床边。他依然背对着我,用被子蒙着头,抓在被沿的手指轻轻地抖着。我靠近了,握住他的手指,轻轻地掰开,把挡在我们中间的这一床薄被缓缓地拉开了。

他放弃了,转过身,也转过脸来。

我们的目光对在一起。

他不再拒绝与害怕,他眼里含上温和的熟悉的笑。刹那间,我们仿佛又回到在币圈金戈铁马的那段日子,他还是那个高踞在金字塔。”

我坐着轮椅出了病房。

晚上十一点整,章东南离开了我们。我那名义上的母亲跌坐在地上,痛痛地哭;我那哥哥搀扶着母亲,无声地落泪。被挡在门外的人群在嘈杂地表达悲伤。

我没有哭,眼泪早在我和他历经风风雨雨时就已流尽。只心口空荡荡的,仿佛被挖了个通透。我望着那已成黑白的相片,恍惚间,仿佛又回到湖畔宾馆与他第一次遇见。

我正对着洗手台的镜子补妆,他来到我身后。

那修长的身材、迷人的气质、年轻英俊的脸,组合在一起,把整个镜面都照亮了。这辈子,我后悔过许多事情,但从不后悔那一天和他遇见。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完结,撒花,鞠躬感谢一路追文的小仙女~~过两天倒v,小仙女们趁免费抓紧时间看完哈。

作者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关于本文,随便小仙女怎么看吧,你觉得好就好,觉得不好就不好,觉得现实就现实,觉得扯淡就扯淡,觉得be就be,觉得he就he。

写本文是出于偶然的一个机会,开坑开得也很突如其来。开头三章写了两个版本,拿给朋友们看,朋友表示可以了。然后作者就发了。然后就扑了。。。。

扑了也得哼哧哼哧地写完,因为作者自我感觉还是挺良好的。本文没有大纲,写一章想一章,好像没出特别大的漏洞,感动啊。

好了,下一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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