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灌了几瓶啤酒又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多钟的结果就是,小溪半夜很难得地发起了高烧。

从小到大,她虽然娇小,却身强力壮(?),别说发高烧,小感冒都是十年一遇啊。

晓筠的床是和小溪的并在一起的,两人为了晚上好说悄悄话,一直都是头对头睡着。半夜听到她的呻吟声,晓筠迷迷糊糊伸手一摸她的脸,烫得她立马从周公那里撤回,睡意全无。

晓筠惊慌地爬起来开灯,叫醒文君和沙沙,因为她实在是被小溪通红又滚烫的脸蛋吓得六神无主了。

“赶紧送医务室啊!”沙沙急急说道。

“怎么送?叫都叫不醒!而且医务室现在哪还开门?”

“那就送附属医院,罗里吧嗦的!”沙沙豪迈地把小溪从床上抱起来,还不忘吩咐:“文君,拿她的手机给靳成打个电话,老娘可没那么多力气能把她抱到附属医院;晓筠,去叫宿管阿姨开门。”

男生宿舍,正在沉睡当中的靳成,隐约觉得有东西在震动,模模糊糊睁开眼,床边的手机忽亮忽暗,拿起来,“小溪”两字在屏幕上着急地跳动着,按了接听键,还没说话就传来了文君疑惑的声音:“是靳成吗?”

确定了小溪手机通讯录里存着“进城”的号码是靳成的之后,文君的声音都高了起来:“靳成,小溪发高烧了,叫都叫不醒啊。”

靳成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心脏似乎也被纠了起来。今晚回去之前她脸上的潮红就很不正常,没想到竟然发起高烧来了!

“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正准备去附属医院。”

“好,你们把她弄到楼下,我马上到你们宿舍楼下。”挂了电话,靳成飞快穿好衣服,没惊动宿舍任何一个人,也没惊动宿管大爷,直接从宿舍小院子的墙头翻了出去。

文君和沙沙合力帮小溪把外套穿好,然后放到沙沙的背上,又顺便拎了件厚外套,在后边帮忙扶着,小溪身上的温度真是让她经不住皱眉,整颗心都觉得不安。

小溪似乎很痛苦,低低的呻吟都像在哭泣。

折腾到楼下的时候,靳成已经在铁门外等着了。宿管阿姨睡眼惺忪地给她们开了个小侧门,嘴里还嚷嚷着怎么搞成这样子,换成平时早被她唠叨死了。

靳成伸手探了探小溪的额头,不禁眉头紧皱。把她从沙沙的背上抱在怀里,她身体的灼热似乎隔着厚厚的衣服也烫得让人心惊。

附属医院其实就在学校的隔壁边上,只是校区本来就大,晚上校车又停运,纵然靳成加快了脚步,走到医院也要了十来二十分钟。

值班医生给小溪量了下体温,竟然烧至四十度。

“她脑子不会被烧坏吧?”晓筠凑上去一看体温针里黑线到达的数字,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如果任由她烧一整晚的话,脑瘫了都有可能。”值班的医生是个年轻的帅哥,似乎也是从小溪她们学校毕业出去的,所以对她们倒是热情周到。

“夜晚发高烧很危险的,不及时发现送到医院来啊,可能命都没了。对了,她昨晚去干嘛了,烧成这样?”

“昨晚啊……”晓筠悻悻:“昨晚喝了一些酒,又在外面吹了下风……”

“女孩子冬天喝什么酒!”年轻医生的声音突然沉痛起来:“以前,我们学院有一个女生,也是冬天的晚上去聚会喝了酒,回来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第二天,她的舍友发现她已经死了。”

晓筠她们被他的话吓住,惊得说不出话来。

“人们以为她是酒精中毒,其实她是被冻死的。冰冷的酒水在她体内,使得血液循环不通畅,又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的,她就那样被冻死了……”

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靳成听得心惊胆颤,瞪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眉头愈深。

“所以,奉劝你们,就算狂欢,也要懂得节制。”

“谢谢师哥啊……”望着年轻医生离去的身影,晓筠和文君哆哆嗦嗦地道谢。

她们是有听说过医学院发生过那件事的,只是因为是传闻,总不以为意,现在亲耳听到相关人员的回述,才会觉得事情真实可怕。

一系列的降温措施后,小溪的体温才稍稍下降了点,而时间也都凌晨四五点了。

清晨,小溪幽幽醒转睁开眼的时候,晓筠文君她们仨正趴在病床边睡着了,而靳成倾身坐在凳子上,双手交握着,低头看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里……好像是医院,她怎么了?

小溪脑袋沉沉地环顾了下四周。

“进……”喉咙干哑,好像被火烧了一把。

“你醒了!”听见她轻微的响动,靳成走过来,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嗯,没那么烧了。头还疼吗?”

小溪摇了摇头。

“你个小妖孽,还晓得醒过来,嗯?折腾了我们一整晚,累死老娘了!”文君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一大早就对她张牙舞爪的。

“小溪,你昨晚吓死我们了!”晓筠惊呼。

“我来看看,脑子烧坏了没?”沙沙把脸凑到小溪面前,瞪着她,问:“还记得姐姐我是谁不?”

小溪茫然地又摇了摇头。

愕愣的表情爬上各人的脸上。

几秒钟之后,顽皮笑意展现在嘴角,小溪咧开嘴,抛给她们一个国色天香的灿烂笑容,然后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她深知一场暴风雨必将来临。

沙沙她们仨凑上去对她就是一阵狠揍,完全无视她这个病人的娇弱之躯。

待得从被子里露出脑袋来,小溪撒娇地冲她们笑了笑。她觉得很幸福,不过是一个学期的交情,她们就可以守着她一夜不愿离去,直到她醒来。

不过要是让她们知道她这样子想的话,她们肯定很不屑地说,谁愿意守着你不离去了?任小溪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们不过是看天太黑不敢回去而已。

是的,总有一些人,对你很好很好,却死都不肯承认。

“靳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回去补个觉。”晓筠大眼睛哧溜地转了一圈,就拉着文君和沙沙要走。

“小溪你好好休息啊,我们下午再过来看你。”沙沙被晓筠拽着,还不忘回过头来叮嘱她。

真是好姐妹啊!小溪真是不胜感激。

靳成给她倒了杯温水喝下说话才没那么难受。

“进城,你怎么也在这里的?”还是很好奇这件事。

“你昨晚发烧了,她们打电话给我。”靳成略略解释。

是这样。可是大半夜的,好像很麻烦到他。

“你不是今天回家嘛,误了火车怎么办?”突然想起他昨晚说今天回家的。

“明天再回,车票让同学帮换了就好了。”靳成坐回椅子上,沉着脸,似乎都不愿意多说话。

“哦。”

小溪只好躲在被子里偷看坐在床边的靳成,沉沉的脸,一夜未眠,胡茬都在泛青,不言语。

她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哧溜哧溜的眼睛,窃喜。靳成竟然会大半夜地送她来医院,他竟然可以为照顾她推迟回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春运期间一票难求,根本就没有什么换票之说,而且回去的火车票已经排到了十天之后,所以他将不得不多花三倍的价钱坐长途汽车回家。

小溪就这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微微皱眉的靳成,不舍睡去。看着他微微皱着眉给她定时量体温,看着他微微皱着眉帮她掖好被角,看着他微微皱着眉地手掌覆在她精巧的额上,他的掌心粗糙而温暖。

最后,实在难挡昏沉脑袋袭来的倦意,才半梦半醒着。

醒着的时候,是靳成微褶的眉和担忧的眼。

梦着的时候,是靳成掌心的温度,粗糙而温暖。

喝过靳成在外面买的小肉粥,中间又迷迷糊糊地睡睡醒醒了几次,下午烧才完全退。

而那几个妞竟然都没有再去医院看她,真不知是该感谢她们,还是该感谢她们。

在外面吃了点清淡的东西,靳成就把小溪送回宿舍了。

“进城,谢谢你……照顾我。”到宿舍楼下,站定,小溪转过身来,向他道谢。

“不用!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靳成把手里拎着的药递给她。一夜未睡,他的声音很疲惫,似乎也很不高兴的样子。

“高兴就喝了一点……”小溪不明所以地说。

“什么事能高兴到连命都不要了!”

“你怎么生气了?我以后不喝就是了嘛!”什么嘛?他干嘛突然发那么大的火。

“随便你!”靳成声音冷硬。

他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溪莫名其妙,站在原地直发愣。

难道,他在担心她?

一股喜悦又忍不住要涌上来了。

他在担心她!

小溪家离学校并不是很远,打的才一个多钟——公车都不到她家的。

征得沙沙她们的同意,给妈妈打了电话说今晚回去之后,小溪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正要跟晓筠她们告别,电话又响了。

看了看手机屏幕,小溪漫不经心地接了起来。

“小溪小朋友,放假了没?要不要哥哥我去接你呀?”小溪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哼,哼,您老人家是要开飞机过来接我呢,还是开火箭?要是开飞机的话,我们学校可没有飞机场,火箭也免了吧,没那么多燃料。”小溪估计电话那头那厮在南美大洲正躺在沙滩上沐浴着阳光,揽着美女,喝着美酒呢。

电话那头的人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小溪同学,你不就是一飞机场么!”

小溪怒气冲冲地呱唧一声挂了电话,然后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的胸部。

高斐你他奶奶的才是真正的飞机场!

晓筠好奇地凑过来:“谁啊?竟然惹得你这么火大!”

“没谁,一神经病!”小溪淡淡地回她,然后跟她们挥手saygoodbye。

“小心点哦,到家打电话。”沙沙嘱咐她说。

“嗯,你们也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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