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天啊!哪来的!”我惊呼。

“是警枪。”哈棒阴狠地说。我实在不想过问警枪的来源,免得被灭口。

在很多层次上来说,哈棒远远比王国他妈还要可怕得多。

连续三个晚上,我们三人都坐在孔庙的暗处吃冰,等待那些暴走族的出现,直到第三天晚上终于听见吵杂的引擎声,大约十一、十二台机车在孔庙前吊孤轮、叫嚣、炫耀手中金光闪闪的西瓜刀。

王国很快就认出那个把他的脑袋当棒球打击出去的混蛋,他的背包鼓鼓的,那支天杀的狼牙棒应该还在里面。正当王国想伸手指认时,哈棒却一屁股站起说:“不重要。”

哈棒走到那群机车阵中,想都没想就拉开手枪的保险,朝着最近的飚车好青年轰了一枪,那名正努力单用前轮摇摆前进的青年摔下车,鲜血在地上划出一痕。接着,哈棒双脚根本不动,就这样朝四周的车阵开枪,枪枪没有间隙,那群飚车青年根本没有逃走的时间,全都在十秒内躺平。

幸好那时候哈棒的枪法不够犀利,每一枪都没有命中要害,但也够他们在下半生钻研残而不废的秘密了。

哈棒顺着王国呆滞的眼神,走到那个背着狼牙棒的时代青年身旁,将背包的拉炼拉开,果然抽出一把狼牙棒。

“手伸出来。”哈棒冷淡地说。

那时代青年当然不敢把手伸出来,他虽然腹部中了一枪,但还算清醒。至少比吸胶时清醒。

哈棒点点头,举起狼牙棒用力往他身旁的同伴的脸上一挥,轰的一声,他的同伴的脸被打成蜂窝,痛得在地上打滚。

“手伸出来。”哈棒冷淡地看着时代青年。

时代青年哭了,猛摇头,忍痛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哈棒点点头,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一棒朝一个女飚车族的下巴挥了上去,那女飚车族的嘴里喷出好几颗牙齿,连惨叫声都免了。

“把手伸出来。”哈棒的声音变得严峻。

时代青年哭着把手伸出来,就像一个害怕被打手心的犯错小孩。

“干!”哈棒手中的狼牙棒砸落,我隐隐约约看见像手指一样的东西唏哩哗啦掉在地上蠕动。那时代青年像弹簧般在地上乱叫乱跳的,不知道在庆祝什么。

哈棒丢下狼牙棒,满意地向我们走来。他手上的警枪还冒着烟。

这就是哈棒。

我老大。

哈棒传奇·恐怖的作文课

我国小一年级就认识哈棒了,起因是我们同班。

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班上有六十二个小朋友,二年级时只剩下二十四个,除了因为身受重伤而赶不上学业进度被迫留级以外,其它都是因为家长将户籍地迁移到外县市而转学。

小学一年级就留学,一定在他们心中留下难以治愈的伤痕,不过他们总算逃过哈棒的社会教育。

三年级时重新分班,老天作弄,又让我跟哈棒分在同一班。

那时班上有五十四个小朋友,到了四年级时居然还剩下四十八个。小朋友重伤率的大大降低,除了因为哈棒变得比一、二年级更成熟懂事外(注:也就是下手开始有轻重之分),最大的原因还是小朋友们都已经彻底认清哈棒为人的缘故,变得相当的低调与顺从。

七龙珠里的外星人都要戴上“战斗力分析器”才知道对手有多厉害,但我们这群四年级的小朋友就已经经历种种社会事件,个个都知道哈棒这辈子就应该踩在我们的头上。

三年级上学期,班上重新选举班级干部,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新同学兴奋地推举一个叫做“林俊宏”的品学兼优模范生当班长,丝毫没发现我们这些哈棒的老同学眼神里的不安;最后选举结果出炉,虽然还是哈棒以些微差距当选了班长,但该堂下课时,连高年级的学长姐都从楼上好奇地观望我们教室走廊上的“社会教育”。

哈棒拿着拖把坐在洗手台上,轻声细语指挥着为数二十一个小朋友用拳头跟地板打架,所有小朋友都不敢哭不敢闹,连女生也一样,个个奋不顾身用力地朝地板挥拳,而那个叫做林俊宏的好学生躺在洗手台上,不知是死是活。

所以三年级下学期的班级干部选举,哈棒以百分之百的得票率当选班长,然后再由他将其它班级干部的名字随便填一填。我就这样当了风纪股长,负责管理根本不必管理的秩序。有哈棒在,班上的气氛总是十分肃杀,没什么吵闹。

为什么这篇文章的标题是“恐怖的作文课”?

记得四年级上学期的作文课上,那个喜欢乔装未婚女子的老太婆在黑板写上这个礼拜的作文题目:“我最要好的朋友”时,班上的气氛就更加的凝重了。

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王国,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美雪,三个人的眼神交会后,我们毫不犹豫地写出生平第一篇胡说八道的作文。

我最要好的朋友

高赛

我最要好的朋友,是坐在班上最后面的哈棒。哈棒他总是细心又体贴,仁慈地为班上同学出头,替大家排解纠纷。

哈棒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耐心教我做功课,放学后不但指派热心的高年级学长替我们洒水扫地,还会指派家里有钱的同学请大家吃冰、打电动,最后由哈棒的心情决定应该替大家写功课的人,非常的民主,没有人反对过。

所以大家都很尊敬哈棒,希望我们以后好好努力读书,做个有用的人,将来能够好好孝顺哈棒。

绞尽脑汁后,我终于写完这篇作文,看了看王国,他满脸大汗地用橡皮擦涂涂改改,他一定还不习惯睁眼说瞎话。而美雪嘟着嘴,眼眶泛红地看着她最要好的朋友小电,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作文簿上刻字。

“不要做傻事啊!”我心里这么想,毕竟一年多前美雪也是跪在地板上用拳头用力搥打地板的受害者,她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环顾四周,大家都哭丧着脸咬着笔杆,两堂作文课根本就像在办丧事,但究竟是办谁的丧事我还不知道。

哈棒躺在班上最后面的座位上呼呼大睡,他的位子是从家里最有钱的林千富他爸爸的卧房里搬来的,是张牛皮沙发,非常好睡,哈棒心情好时会让我们一个人以五块钱的代价坐十分钟下时间,而且不得拒绝。

我假装要丢垃圾,走过哈棒的位子时偷瞄了一下哈棒的作文簿,他的作文簿上用奇异笔写上“大家”两个大字加上一群惊叹号。丢完养乐多后回到座位上,我感动地快要哭泣,天啊!我还以为哈棒会写上“我没有朋友,我只有仆人跟狗”这样的话,没想到哈棒居然把我们当作他的朋友!

于是我忍着感动的泪水,在作文簿上卖力虚构哈棒如何如何照顾大家的好话,虽然身边啜泣声不断地扰乱我的灵感。

作文课结束了,毫不意外的,所有的作文簿都交到班长,也就是哈棒的手里。在接下来的两节自然课里,大家都战战兢兢地研究植物如何行光合作用,而哈棒就躺在牛皮沙发上批阅这次的作文,偶而还发出鼾声。

“妳应该也是写哈棒吧?”我问美雪,手里拿着植物的叶子。

“嗯。小电对不起。”美雪看着小电,小电也红着眼睛说:“没关系,我也是写哈棒。”

“有什么好哭的?大家都写哈棒。”杨巅峰说,将叶子切片放到显微镜下。

“为什么大家都写哈棒啊?”转学生可洛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疑惑地问。

我们这一小组的成员无不惊恐地看着可洛,天啊!她长得那么可爱!年纪轻轻就要死了!

“难道……难道妳不是写哈棒?”王国的声音在颤抖。

“我写林俊宏啊!我转学过来后他最照顾我了!”可洛露出恋爱的羞涩表情,突然间显微镜的镜片被压破了。

原本偷偷在喜欢可洛的杨巅峰,脸色从惊惧到恍然无事只经历了半秒钟。

“怎么办?你不是在喜欢可洛吗?”我在杨巅峰的耳边说:“跪着跟老大求情吧!”

“我妈交代过,叫我千万不可以冥婚。”杨巅峰笑了,好像他已经跟这件凶案完全脱离关系。马的,这家伙以后一定是个狠角色。

“我妈说我一定要冥婚耶,她说那样对我比较好!”王国高兴地说。真好,爽到他了。

这时林俊宏走了过来,品学兼优的他刚刚听说可洛的作文写的主角是他,马上露出一脸的忧容:“可洛,刚刚上作文课时,我不是跟你暗示过不要写我的吗?”

可洛天真地说:“我看你一直跟我挤眉弄眼的,还以为你要我写你耶。你是不是写我啊?”

林俊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艰难地说:“我写哈棒。”

可洛错愕地看着林俊宏,又看了看坐在牛皮沙发上打呵欠的哈棒,说:“我来一个礼拜,没看过你们说过话啊?”

林俊宏用看着遗照的眼神看着可洛,又叹了一口气。

后来的扫地时间,可洛因为林俊宏没有写她当最好的好朋友,而哭得不成人形,但没有人敢走过去安慰她,于是不懂事的她就故意哭得更大声了。

我印象很深的是,当天放学回家时,哈棒并没有跟往常一样押着大家去跟高年级的学长姐募捐零用钱,而是独自一人眼神阴狠地从学校后门离去。

“快逃。”我喃喃自语,希望可洛临时搭飞机出国。

隔天早自习时,我注意到可洛的位置空空的,这点丝毫不意外,总要有些人遭遇不幸,报纸才有得写。

但令大家坐立难安的是,林俊宏的位置也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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