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的喜悦过后, 何去何从直白地摆在这对年轻人面前。
他们都想从对方眼中找出蛛丝马迹, 而后一拍而和,但只在彼此眼中找到了毫不遮掩的爱意和小心。因为太在意, 深怕对方迁就自己做出违背心意的决定,都不敢贸然开口。
明善到底是个男人, 自觉因担下这份责任,努力让自己中了迷香似的脑子恢复清醒, 好把其中利弊分析透彻。
无奈精神难以集中,目光盯着前方,但不知不觉就被视觉边缘的景物吸引了注意力,正好瞥见门外一个人影闪过, 他暗松了一口气, 几乎要感谢这个人影, 为他的走神捞回来一点面子。
明善站起身, 身手矫健把吴姗耘往身后藏。
门被人粗暴地踹开了。
吴姗耘吓了一跳,目光去找那丝毫抵挡作用都没有的门栓, 凄凉地拦腰折断。
“师父!”明善这声里惊讶大于惊喜, 仓皇间一脸刷地红了, 转而意识到自己并非奸情而是爱情,羞赧中升起隐秘的甜蜜, 顿时奸情撞破变成光明正大, 顺势从背后拉出了吴姗耘。
明善转念想到师父除了心里藏的那个女子,对女人向来视若蛇蝎、横眉冷对,从小到大对他说的都是“女人是毒蛇, 敢靠近就打断你的腿”之类,赶紧又把吴姗耘推到身后。
吴姗耘觉得自己就像只长脚的风箱,推拉间思绪万千。她抬眼看见门前叉腰立了个高壮的胖和尚,大约因常年怒目,眉间硬被挤出一个行楷的“川”字,严肃不语,等着明善回答。
明善被师父要吃人的目光逼出了一点急智,打算弄个时间上的铺垫,师父与吴珊耘相处上应该容易些,便说:“师父,这是吴姗耘,我,我从前给您提过的。”
“你何时提过?我们俩这几日说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别为了讨小姑娘欢心拉着师父给你圆谎。”明善他师父毫不客气地说,“合着你不理我,是另外有了人!”
明善见师父还能跟他开玩笑,放下心来,暗瞟了吴姗耘一眼,半是嗔怪半是撒娇:“师父......”尾音拖得缠绵悱恻,分明在说:姑娘在这儿呢,麻烦给点儿面子。
吴姗耘逗得噗嗤一笑,深感张口说话的师父比不说话时的师父有趣多了,而且他说话时爱瞪明善,这一瞪,眉间的“川”字平了,额头上冒出个“三”字。
“这是我师父。”明善回头给吴姗耘介绍,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对不成器的家长有几分歉意。
吴珊耘心说也不能直戳戳跟着喊“师父”吧,显然名分没到啊,便瞅明善,无奈这小子是个傻的。吴珊耘等不来后话,只得笑道:“吴珊耘见过师父,请问师父的德号上下?”
明善抢答:“大虚法师。”
吴珊耘还没开口,大虚法师不知被哪句话戳中痛点,“三”去“川”来,指着明善说:“哎呀呀,记得擦了胭脂再亲!”又朝吴珊耘一指,“你也一样!”师父恨铁不成钢地摔袖走了,口中喃喃:“头:“就是,明知道人家在里面跟姑娘说话,还偷看,还把门踹坏了,成何体统?当心长针眼。”
大虚被噎得无语凝噎,突然想起手里还有根糖葫芦,解恨般咬了一口,说:“跟我搅嘴厉害得很,有本事别找我帮忙啊,就两句话,背了三天。丢人!”
一说这个,明善顿时从不怕烫的死猪一个鲤鱼打挺,成为抱大腿的哈巴狗,说:“师父,师父,嘿嘿!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您那两句话,真有用,她都笑了,笑得我心直痒痒。”
大虚气哼哼转身,可突然没明白自己气些什么,这个念头一蹦出来,也就气不起来了。
他问:“你答应了?”
明善想起吴姗耘就遏制不住笑起来,嘴都快咧到耳根了,说:“恩!”
大虚等了半天下文,明善只顾笑,没给出一点细节,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们说了这好半天,这就没了?”
“还有!我自己也加了一句,她也笑了。”明善说。
“什么?”
“她说有人比她好看。”明善特地在这里停顿一下,想卖弄的意思,大虚法师这里是大体知道正确回答方式的,也有些好奇这小子是不是真开了窍,便凑过去。
明善得意道:“我跟她说:等你们老了,你一!定!比她们都!好!看!你瞧,这样就全扳回来了吧。”说完还跳了两下眉毛。
大虚心中恍惚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听错,转头看见笑得跟傻子似的明善,挺了挺腰,心中顿时升起莫名的优越感。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竟然睡着了。。。。断更了,我的日更梦啊啊啊。但是我相信,断更这种事情,有一就一定有二,再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