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他穿着白衬衫,打着黑色细长的领带,却没用领带夹,鲜蓝色的西装是单排扣的,好象是毛料;他的手很灵活,很有力量,这可从他放在柜台上的手看出来。这时,我看到他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大的香烟盒来。

“抽一根如何?免费赠送,因为待会可能没时间抽了。”他微笑着,嘴角微微下垂。

“哦,谢谢你,我现在不方便抽,等煮好了再抽吧!”

“哦!也对,不过你的芳名呢?看样子象加拿大人。”

“是呀!我从魁北克来的,过去我在英国呆了差不多五年。我叫做葳芙安·密雪儿,我的朋友都叫我碧芙。”

“你怎么会到在儿来的?我看那两个人象流氓似的,我已好久没见过这种混蛋了,还有特洛这个城市好象是流氓的大本营,依我看来那个瘦子好象刚从牢里出来的人。要是我估计错了,我情愿在你面前吃掉这你是警官,是真的吗?”“虽然不是真的,不过我的工作和这一行差不离。”

“是不是侦探?”

“可以说是其中的一种。”

“我也感觉出来了。”

他笑了,“怎么呢?”

“呀!我不知该怎么讲,不过你的脸一绷紧,确实让人害怕,我又看你从箱子里拿出手枪和子弹,我就觉得……”讲到这我忽然讲不下去了,所以又问他:“呀,你是官员吗?换句话说你是官差吗?”他好象想鼓励我,露出了笑容:“关于这你别担心,华盛顿有很多人知道我,要是能渡过这难关,我会逮捕他们的。”他的目光变得冷冷的,“他们太欺负你了,我来替你报仇。”

“这么说,你相信我啦?”

“当然,我每句都信,不过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两人的目的,看起来他们做事好象理直气壮似的,象我这种人来了,他们也满不在乎。我问你,他们喝什么酒?有没有抽烟?”

“没有,他们既不喝酒也不抽烟。”

“这就对了,真正的职业流氓就是烟酒不沾。”

我准备好他的晚餐,端到柜台上,他似乎饿极了,拿起刀叉就吃,一边夸我的烹调技术好,做得好吃。我也跟着高兴。他使我觉得很幸福,象做梦似的。这人从天而降,我想我今晚一定要好好祈祷感谢上帝,让我碰上了他。

我象个女仆似的站在他身旁,一会儿给他搅搅咖啡,一会儿帮他在吐司上涂果酱,弄得他忍不住笑了:“你这样子待我,我很容易给宠坏的。哈!我忘了该是你抽烟的时候了,既然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就把整盒烟通通给你吧!”我从他盒里拿了根烟,他凑上来用包金的打火机给我点火。我无意中碰到他的手,全身好象触电一般。奇怪,我为什么会发抖呢?我把他吃完的碟子拿到厨房去洗:“我什么都不要,你能来这儿我就很高兴了,这真是奇迹。”我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也不知怎的泪水便夺眶而出了,我只得用手背揉揉眼睛,又怕他看到,幸好他好象没注意。

他笑着低声说:“对的,还算运气不错,我也要感谢上帝,不过危险没过之前,可不能粗心大意。对了,这两人不走我也得呆在这,看看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至于我干嘛到这儿来,你想不想知道?也许再过一两天报上会登出来的。不过,我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任何有关我的事,你都要完全忘掉,你能答应我吗?说起来挺无聊,不过照规矩该这么办,我必须照规矩行动,懂吗?也许我和你聊聊天你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我满怀感激地说:“啊!那就拜托你了。我发誓,绝不把你的事说出来,我这就向你发誓。”

第十一章 邦德传奇

我坐在水槽边的椅子上,以方便和他小声讲话。不过如果要想再靠近,也可以靠得更近。他敬我第二根烟,我谢绝了,他就自己抽起来。他从镜中盯着他们已有好一会了,我也常瞪眼看他们。看得出,他俩已露出明显的敌意,而且紧盯着我们。我开始担心了。他们确实很厉害,打起来我们几乎没有赢的可能,而且他们有的是时间,看来似乎胸有成竹。不过詹姆斯·邦德却照样说笑,似乎也胜券在握。这样反而令我更担心了:他没见过他俩的能耐,自然不知他们的枪法。如果刚才他们要杀我,可以说易如反掌,只要开枪打我的头就完事了。这点英国人当然不知道。这时詹姆斯·邦德开始说话了,我只得集中精神,暂时忘记心头那噩梦般的猜想。

“在英国,”邦德开始说,“苏俄方面的不满分子要是带了重要情报逃到英国来,总有一定的手续来接纳他们。以柏林为例来说明。柏林离苏俄很近,可以说是俄国人逃亡的必经之路。逃过来的人,先被带到总情报处去,接受情报人员的彻底调查,或许可以从他口中得出些苏俄方面地下间谍的线索。可是,有些人只是故意藉口逃亡而潜伏到我方这儿来的,当我们渐渐放松对他们的注意时,他们就伺机从我们这儿找些机密情报,暗地送回苏俄。

所以逃亡来的人,有真投奔自由的也有假的。假逃亡者的目的多数为了打听我方的情报,所以叫双重间谍。另有一些三重间谍,他们本是双重间谍,后来却真正改变而全力帮助我方,把些假情报送到苏俄去。这些事,你听得懂吗?说起来好象复杂的扑克游戏。现在国际上的政治、外交等等,也都一样。

各个国家都在玩弄着各种政治游戏,而且没人想停止,似乎成了一种本能。”

“你说的也是,我能了解。依我看,那些本来都是没有的事,却被一些人造了出来,好象在做古代的游戏似的。不过我觉得如果象美国的肯尼迪那样的人物多点儿就好了,这些事都是那些老古董做出来的,也许把世界交给没有战争情绪的年轻人比较好。现在的世界好象小孩打架似的。”

他笑了,说道:“其实,我和你也有同感,不过你的意见别到处宣扬,也别讲我的事,不然我也许会失业的。我来接着讲下去吧。反正逃到柏林的人,先通过了调查,才能送到英国。英国给他起个新名字,给他英国护照和一栋漂亮的房子,也不急着要他提供情报。这些人最怕给苏俄人看到。一被发现,就很容易被暗杀,所以有些出逃者喜欢跑到加拿大或太平洋的澳洲、新西兰或非洲等地。等安定下来了,把自己所知的都说出来后,才到自己挑选的国家去。当地警察对接待这种人都有准备,当然是秘密的,让他们适应环境,然后才能和一般移民一样进入社会。大部分逃来的人都能过得很好。

不过开始时,总会有些思乡病的。我们这边的人也一定尽量照顾他,帮助他。”

詹姆斯·邦德说到这儿,又掏出根烟,点着火,接着说:“我说的这些,苏俄方面也差不多都知道。最秘密的就是出逃者的住址了。有一个逃亡者,假定叫玻里斯,他到了加拿大,后来就住在多伦多。这人很有价值,他在苏俄的库伦西塔特海军基地担任一流的军舰技师,也是苏俄原子潜艇建造委员会的头,后来他逃到了芬兰,再到斯德哥尔摩,我们的人便用飞机把他送到加拿大。苏俄对背叛国家的人总是不发表意见,好象什么都没发生,可如果逃走的是象他这么重要的人物,他们就把他的家人送到西伯利亚去,以示严惩。但对玻里斯,苏俄却没这么做,因为他实在太重要了,所以苏俄命令所有的秘密机构,尽快把他消灭。有个叫施培库特的组织很快把玻里斯的住址打听出来了。”

詹姆斯·邦德讲到这儿,一双锐利的眼睛瞟了那两个家伙一眼,不过他俩并没什么动静,只是坐着看我们。他们到底等些什么?詹姆斯·邦德问我:“你累吗?”

“不,我怎么会累?听你说这些有趣的故事,我不知多感兴趣。刚才你说的施培库特,我好象在哪儿看过,也许在报上看到的吧。”“哦,也许你看过。这事发生还不到一年,当时有件原子弹爆炸的资料被窃取的事件,叫做雷球行动,你还记得吧!”说到这里,他望着窗外遥远的天空说:“我记得大概是在巴哈马群岛发现的!”“呀!这消息我也看到过,报上都登了。

但一开始我不大相信,好象小说似的,怎么啦?当时你和这事也有关系吗?”

詹姆斯·邦德笑了笑说:“是呀!不过我不是主角,是配角,问题是没法清除施培库特的那些人,他们的头跑得很快。反正他们终于找到了玻里斯的住址,怎么找到的我不得而知。苏俄通过巴黎的间谍机构最高长官,也就是国家安全局的局长,以十万英镑的代价买玻里斯的命。加拿大警方有个特搜部,这部门和我们有密切关系。这个特搜部和我们联系说,现在多伦多有个叫做赫斯特·乌尔曼的男人,正和当地的杀手们交往,说要是能杀了某个外国人的话,会有人付出五万美元的价钱。我们认为这是苏俄主使的要暗杀玻里斯的计划。”说到这儿,詹姆斯停了一下,往四周看看,然后又说:“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被派到这里来的。”说到这里,他看着我说:“也许你开电视看看比较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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